读吧文学 > 综合其他 > 十八天 >
        他想起儿时记忆里那个女人检查牲口一般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看着他的脸说“软弱下作,分毫不差。”

        他也曾不甘不服,如今却觉得真是精准。

        容恕洲托着戚涣僵直紧绷的手臂,以为是疼了不愿说。若是平日容恕洲绝不会再问,这次却罕见地没有遂他的意。他在床边蹲下,手指搭着戚涣触感分明的肩骨,脸上带了点浅淡的笑。“让我看看,可以吗?”

        戚涣身上唯一一件外袍早已磋磨地大敞四开,只有肩上还挂着一点。

        等戚涣点头,容恕洲才把那将坠未坠的外袍褪下,不经意碰到他深凹的锁骨,潮热的皮肤与掌心烫在一处。

        戚涣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琵琶骨上最深两处也已莹白光滑,摸上去却棉絮一样软软囔囔。像一颗摔了太多次的葡萄,表面紫黑莹润,里面却是烂的,让人不敢使力,生怕浆液脓水绽开满手,只想捏着鼻子远远找个地方丢弃了干净。

        容恕洲用指腹沿着骨骼的轮廓在他肋下轻按“疼不疼?”

        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有些木讷肿胀,可微痛的痒意直窜上心尖,惹得他轻颤着躲避,瓷白的胸口不断起伏,有点诱人的味道。

        容恕洲勾了下手指,床榻上那团白软的东西就轻飘飘滚过来,把自己扯成薄薄几乎看不见的一片,薄到都没用戚涣抬一抬身子这东西就从戚涣身下钻了进去,那场景是很奇怪的,壮观又有点好笑,好像上万只大蜘蛛倾巢出动在半空结了一张遮天蔽日的网,最后抓住了戚涣这唯一一个猎物。

        戚涣终于认出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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