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陆思诚局促不安地赔着笑,一口黄牙咧在空气中,“一切都听谢先生的!我家这孩子今年刚刚满19岁,绝对没有问题,您放心……”

        一摞红色的钞票交到了那双被烟油熏得黑黄的手中,门再次打开又合上,这次陆云与没有跟着一起走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绝对没有问题”,只知道留在这的含义就跟一只狗或者猫咪一样,成为了一件被卖到谢术家里换钱的宠物。其实做人还是做宠物,陆云与都不介意,比起没日没夜躲避讨债的人而换取活着的权利来讲,反而很感谢谢术救了他。

        那天之后谢术很少回来,这间房子又空又大,即使有很多其他的人在这里工作,但他们从来不跟陆云与说话。陆云与像是被遗忘在这里,好在这里好玩的东西并不少,他可以弹钢琴,可以看书,可以画画。

        即使他并不会弹钢琴,不认识字,也不懂怎么画画。

        他想或者自己一辈子在这里待下去也好——如果他没有意识到,谢术甚至没把他当作宠物。

        夜深霜重,陆云与半梦半醒中,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气。他几乎立刻就清醒了一半,因为这种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假如哪天他从他爸身上闻到了酒味,意味着他这一晚上都不会好过。

        卧室里的灯骤然被打开,光线一瞬间涌入眸底,陆云与还没有来得及睁开半眯的眼睛,就被人动作粗鲁地翻了个身。松垮的裤腰一扒到底,两瓣臀肉还同他们的主人一样似睡未醒,正因为突然见了光明而颤巍巍地打着抖时,忽然挨上了巴掌。

        清脆的巴掌接二连三翻滚而来,陆云与扒着床垫懵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痛。谢术狠狠掐着他的腰,他的手掌很宽,而陆云与身子很瘦,似乎再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他掐断一般。

        屁股上的疼痛终于停了下来,陆云与鼻子有点发酸,可他不敢问自己为什么挨打、会挨多久的打,只能趴在床上借着这个空隙把自己的呼吸一点点找了回来。

        “陆云与。”坐在床边的人冷声叫他的名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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