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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刺的面色有点暗澹,细细又向沉凤鸣说了一遍途中得到的仅有的两次雪泥鸿爪。昨日因遇卫楹那事,她来不及向沉凤鸣多问,但见他不提起夏琰,心里自然早有准备那点希望已是落空——夏琰根本不曾回来。今早来一醉阁,万事萧条,她心中愈发冷透,这份失望比一个多月前刚从青龙谷出来时又何止难受百倍,若不是秋葵反复坚持,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

        其实也才不到三个月光景。此前她将他独个抛在临安,也有快三月。她有时宁愿他是以他那局促的“睚眦必报”来报复她那时的冷漠,但深心里却晓得——这次不是这样。

        沉凤鸣听出她的失落。“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他便小心开口问她。找不见夏琰,她的青龙谷却也不知还能不能容她轻易回去了。

        刺刺摇摇头:“没有。”

        她好像记起什么:“你那时候是不是说,开春了要和秋姐姐回趟云梦?这会儿是不是快动身了?”

        “没有,还没准备好。”秋葵抢话,“你不用想那些——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休息几天再说,我同——同沉凤鸣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没那么快去洞庭。”

        “说得是。”沉凤鸣亦道,“你这会儿太累了,先好好睡几天,养养神。”

        刺刺苦笑:“蒙汗药都没把我蒙倒,哪还能睡得着。”

        “蒙汗药?”沉凤鸣吃了一惊,“那水囊里的水,你喝了?”

        “喝了两口。”刺刺道,“味道不对,才没再喝了。我这一阵子几乎都不怎么睡得着觉——在外面本来也得警醒些——却也实未想到连蒙汗药都没用了。”

        沉凤鸣一时说不出话。他很记得,这女孩儿曾是个如何活泼有趣的小姑娘,纵相交不多,也极少见她愁眉不展、心结难舒的模样,可今日——她这般憔悴,竟让他忽联想到——一朵行将凋谢的花儿。他一向看不得姑娘家这般,不免恨恨道:“我就说那道士靠不住,自己一个人抵不住就躲,连小姑娘都丢下不管,是非曲直都不敢当面说清楚,哪还是个男人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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