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 > 综合其他 > 十八天 >
        塌上被收拾过,到处都很干净,连床柱雕花上一点尘土都消失殆尽,床脚整齐地摆着一叠衣物,容恕洲还留了张纸条,特意说明是未经过身的,让他放心穿。

        戚涣本想拿套衣服来遮一遮,好歹不至于这样大门四开地晾着,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赤着脚站在了地上。

        先前跪那一下把膝盖砸的吃不住力,小腹上被揉了药,好像比先前还疼些,只能蜷着身子,一站直就生疼,戚涣勉强蹭到房中摆着的浴桶边,想着总能有点冷水,浇一下多少好些。

        没想到那桶里的水却是温热的,戚涣能闻出来里面煮了镇痛愈伤的药材,和归远阁里那湾暖池几乎一模一样的味道。

        戚涣一颗心像被谁掐了一把,突然就坠胀地难受,他索性靠着浴桶坐在了墙角,扯着身上仅有的一件外衣往自己身上遮了遮。

        他身上的“装饰”早已被卸了干净,伤口大多愈合,只有一边乳首上留下一个被钉穿的小洞。

        容恕洲卸下那些东西的时候,他也硬了吗?

        戚涣是郸狐,伤好得比常人快得多,想在身上留下什么孔洞并不容易。那些人用银针沾了药一遍遍刺穿那凸起的一点,等肉和银针长在一起就拔出来,针柱勾连出碎肉和血沫,又裹着辣椒油一样的药水再捅进去。

        乳首上的皮肉很脆弱,平日除了沐浴,连戚涣自己都几乎不会触碰,那些人要他看着,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手中被随意揉蹭捏起,被粗大的针尖没入洞穿,那种感觉很奇怪,每一下都让他想要作呕。

        戚涣想象着容恕洲是带着什么样的表情触碰那堆零碎,去看到这个翕张的洞,或许他还在容恕洲的手下硬起来,不由自主地用手背遮住眼睛,不怎么真情实意地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大概什么样屈辱的都经过历过了,若还要为这样微不足道的难堪显出一点消沉,未免太过小题大做,可做别的表情也算不上合适,就只好笑,最后整个人都坠重得昏沉,一下下深重缓慢地呼吸着,好像不这样就喘不过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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