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 > 综合其他 > 十八天 >
        只剩一潭死水。

        容恕洲突然站起身,一个微凉柔软的触感落在戚涣被冷汗浸湿的眉心,他手仍覆在戚涣耳后,感受着掌心细碎的轻颤和失措的躲避,容恕洲弯着腰,小心地将唇轻贴在他颈侧,细密地亲吻,低软着声音劝哄。

        “先上药,我就在这,你想抱多久都可以,好不好?”

        容恕洲一下一下给他顺着毛,狐狸的耳根本就敏感,被他手上握剑磨出的薄茧轻擦而过过,惹得戚涣一双雪白的狐耳颇有些受不住地软倒轻颤,戚涣脑中像朽坏了的机括一般滞涩,他怎么努力都想不出容恕洲是在问询他什么,索性浑噩地靠向那片被体温灼暖的清苦气息。

        都可以。

        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如果一定要活到如今是为了此刻。那么此前种种死生不如,似乎都在刹时间理所当然起来。

        突然尖锐的利痛从难以言述的部位迸发,猝不及防撕破了早已麻木的神经。

        戚涣原本赤着身子跪在床上,两条极长的金链交叉捆缚,不厌其烦地在他瓷白的皮肤上编织成网,链尾缀着镂空的金笼,倒钩刺进肉里,勾得胸前两点茱萸凸起深红,嵌着尖齿的雕花银夹咬在囊袋和大腿根部的软肉上,浑身最敏感脆弱的地方都被细长的锁链串成一线,而这条线刚巧挂住了容恕洲银质的腰封,动作间本就紧紧捆缚的锁链被强扯起一个弧度,玲珑装饰下的尖牙利齿尽职尽责地守在原位,像要把皮肉生生揪断一般。

        戚涣被这痛楚与刺痒逼得弓起脊背,乱成一锅浆糊的大脑终于找回三两清明,他低下头,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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