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秋宇知道汤连翡为什么打给他。在他们之中,只有他和汤连翡称得上堕落。汤连翡看似柔弱,个性却要强,他不愿比自己过的好的人看见自己的狼狈。而麦秋宇在他心中是和他一样狼狈的人。

        麦秋宇对此心知肚明,可他没办法放任汤连翡做傻事。他戴着鸭舌帽赶了过去,沉默地将汤连翡从浴缸里扶出来。水是冷的,汤连翡又流了太多血,整个人白到像一张新纸。

        麦秋宇用毯子包住他,又倒温水递给他。汤连翡颤着双手接过去,眼泪扑簌而下。

        将汤连翡哄睡下后,麦秋宇去阳台抽烟。深夜的港岛依然有未灭的灯火,透过明净的窗子,他甚至看得见写字楼里的精英们在健身房跑步。他磕磕烟尾,火星落进烟灰缸。一盒烟抽到健身房关灯,麦秋宇感到困倦,为了不让这个傻朋友,他不能睡,也不能走。

        但其实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麦春宙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

        阿宙小时候跟这些人交朋友,从未闹过红脸,他也只好维持和这些人的关系,至少不能让他们死掉。

        最后一支烟抽尽,麦秋宇眼球酸涩,他合住眼皮,用掌心按了按眉头。

        “阿宙?”身后有人喊他。

        汤连翡醒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谁也没有开灯,只有阳台有着微弱的光亮。

        麦秋宇无声叹气,他转过头去:“我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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