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对方低声问他要不要先处理下伤口,也感受到耳尖被细细亲吻,但他一点都不想动弹,沉默了许久在胸腔中震出一声闷声回应。

        谢无由很少见柳寒霁这般模样,在平日里对方一直如肆意的烈阳疯狂吸引着他的甚至是他人的目光,偶有情绪低落也是很快能自我调解。所以此时柳寒霁对他展现出来的毫无保留的依赖感让他感到格外舒爽,但同时他在新奇餍足之余更是感受到揪心的疼痛。

        得到回应后他扶着柳寒霁慢慢坐下,对方对伤口的不管不顾甚至残忍相向让他感到难受与不爽,在谢无由的认知里能在柳寒霁身上留下印记伤疤的只有自己。

        他先把手上的指套摘下,防止尖口再一次划伤对方,哪怕这会那人已是如破布娃娃般任他动作了。伸手把对方的湿漉漉的沾血沾汗衣衫褪去,狰狞的创口血肉外翻,甚至能看到周围几个发青的指印。谢无由见了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对方的手指掰折不让做这等荒唐事。

        上了止血药后又用绷带一圈圈缠上去,米白渗红的绑带在对方的躯体上显得格外烫眼。柳寒霁全程一声不吭,要不是有上药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微颤,谢无由都要以为他靠着自己晕过去了。

        其实柳寒霁的思考已经停滞了,剧烈的痛楚一点点麻痹了他的知觉,只有药粉刺激时他会感受到一丝难耐的灼烧感。

        还有谢无由。

        他的存在感甚至盖过了创口的疼痛,对方身上常年带着一丝霜雪感,这感觉很难形容出来,似是经年累月刀意的磨砺出来的,哪怕这会两人身上汗味血味都不小,他那股冷意也能被柳寒霁感受到。

        但很奇妙的是,谢无由的冷冽刀意在他的面前似乎带着暖劲,就像晨光乍泄时融掉的春雪。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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