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琪,你振作点儿,哥已经Si了,快跟着大伙儿离开这里吧——”秦王对侍卫下令,务必誓Si保护好王爷,让他毫发无损地回到安王府。

        蕙兰台上的表演早已中止,冯如拖住蟠伶,要他赶紧随自己避难去。在拉扯之中,苏黎仍然不时地,往言欣被刺的座位望去。他临Si之前,心之所向的是安王,连半眼也没看过自己。他是真的跟自己一刀两断,他说得出便做得到。这个人从来都是如此狠心,这般残酷。可为什么自己这么傻,都已经亲身见证他被刺Si当场,却依旧是执迷不悟。不是都说戏子无情吗,为何自己却对他情难自禁?箭刺于君身,痛发在吾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议政殿上,被启奏王妃Si讯的万岁爷,当场大发雷霆,仰天长啸。

        “那帮暴徒简直丧心病狂,实在是岂有此理!杀了朕的儿子还不够,如今竟然连朕的儿媳,他们亦不放过。这些胡同馆的,朕一定要抓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两日前,金枝夫人的孝悟世子摆满月宴。鉴于永王出事不久,此次秦王府内的筵席,便一切从简,更莫说邀请升平社唱戏了,出席的宾客亦为数不多。眼见永王妃、秦王妃,以及多位夫人的脸上,都一片愁云惨雾,歌穆佳实在坐不住了。在宴席的尾声,安王妃拉住一众nV宾,说今日是小世子大喜的日子,大家却郁郁寡欢的,恐怕会折损他的福气。郑梦龄跟金枝夫人被她的话吓到了,问姐姐该如何是好。

        “还能咋办,赌呗!一掷千金地赌,赶走霉神爷——”歌穆佳言之凿凿地说道,“日后啊,小世子准是吉人天相,福星高照。”

        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皇室成员,心里都非常地不好受,需要机会来宣泄一番。像歌穆佳这种七窍玲珑的人儿,自然揣摩到众人的心思,才会在如此场合提出建议。果不其然,王妃与夫人们都认为她言之有理,便欣然开赌,摆起四方城。

        安王妃告知自家随从,今晚她在秦王府过夜。脚夫们便先行回府上去,明早再到秦王府来迎回自家王妃。诸位贵妇还有一众丫鬟,均聚在陶然堂内搓牙牌,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已经日升月落,又是一个通宵。

        歌穆佳在牙牌桌上用过早点,瞄了一眼自鸣钟,马上要七点了。安王府的脚夫怎么还没到,此时她才思及言琪来了。一想到昨夜他独自待在王府缅怀兄长,歌穆佳的心情不禁沉重了些许。郑梦龄见姐姐脸有难sE,便问她是否想家了,安王妃点了点头。秦王妃二话不说,就请姐姐乘上自己的轿子,打道回府去了。

        开门鼓早已经敲过,宵禁亦结束了,大街上人来人往,逐渐热闹了起来,秦王妃的轿子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要知道,郑梦龄可是金陵城内,除了皇后以外,身份地位最最尊贵的珍宝国人。胡同馆不能进g0ng刺杀皇后,便只好在大街上伺机埋伏,向路过的秦王妃暗下杀手了。

        歌穆佳坐在秦王妃的座驾内,冷不防地吃了贼人一枪,变成了珍宝公主的替Si鬼了。

        此刻的安王,正跪在王府设的灵堂之内,为心Ai的亡妻守灵。歌穆佳躺在掐金丝百宝嵌的黑檀棺木中,样子十分安详。倘若不是颈两侧各一枚刺眼的淤黑弹痕,身为夫君的他,可能还以为这位罗刹美人不过是睡熟罢了。虽则王妃跟自己仅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但她好歹跟自己同床共枕,几近两载春秋。在罗刹的时候,公主就像照顾亲弟弟一般,关怀疼惜自己。

        从永王被刺,至到王妃中枪,前后不足十日光景。这两位挚亲挚Ai的离去,直教言琪泣不成声,生不如Si。他恨不得自己立马也奔赴h泉去,与哥哥和歌穆佳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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