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过程中当然认识了不少名人，其中不乏巨星，那些演员歌手都很喜欢他的风格，成了朋友后常常也愿意私下玩票性质地让他拍一组，发到个人社媒上往往大受好评，双赢的事情，谁不喜欢呢？
只是开头几年因为游明识常常回国，比起艾伦带的别的摄影师，他的项目密度总是小更多。艾伦曾经问他为什么不能更专注在工作上一些，他毕竟不是多么能拿乔的资质，摄影师找活哪有那么容易呢。游明识只会很抱歉地说他需要陪伴重要的人，艾伦想起曾经陪游明识来工作室的那个男人，心里有了数，只好继续千辛万苦地为他协调行程。
如今听游明识的意思，不需要再陪那位不是伴侣的人，却似乎也不太想拍东西了，艾伦实在很困惑。
“明，”第一次见面时游明识就只让她这样叫他，只选中间的那个字，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英语母语者的发音，“我之前问你为什么放弃物理，你说自己也没那么喜欢。那句话是真的吗？”
游明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已经做过的选择就不必再提了。”
他想到自己最终选择摄影的原因——非常简单，除了确实喜欢拍照，也因为这份工作足够灵活，只需要一程二十小时的飞机就能回去填补游以闻的睡眠。在当时，这比厚着脸皮旁听的弦论课和机会难得的研究所宣讲会加起来都重要。
也想到周繁出发去海德堡前那双失望的眼睛，以及许多自己因为游以闻放弃的事情——理论物理，德国，稳定的生活，和一颗心。
如果心可以收回来，那其他被放弃的是不是也可以？游明识挂掉了视频，盯着垃圾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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