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稚回到家的时候,蒋颂正在主卧浴室。

        雁平桨鬼鬼祟祟地来跟正在护肤的妈妈漏勺,说爸爸喝醉了,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好惨呢,哗啦哗啦的。”他的手指在眼睛下颤动,划出小溪的痕迹。

        雁稚回有点儿担心了,涂最后一点儿面霜的手停下,她看着镜子里的儿子:“爸爸这么可怜吗?”

        雁平桨信誓旦旦地点头。

        他望着妈妈垂到腰间的长发,心想,他觉得爸爸惨,但妈妈觉得爸爸可怜。

        “可怜”,真是一个好微妙的词。

        雁平桨今晚睡得很快,雁平桨的爸爸妈妈没有。

        “平桨说你那会儿心情不好?是怎么了?”雁稚回和水吃掉维生素片,埋进蒋颂怀里。

        因为洗过澡,蒋颂身上已经闻不到酒气,只有剃须水的清新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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