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些——沈哥请人教过我。”谢方升脱掉外套,解下手上死贵还大块到碍事的腕表。

        将衬衣袖子扯上去了一寸,他不带半分扭捏地坐到了琴后面。

        “宋哥,”谢方升没忘记提醒宋致,“你要不要稍微再坐远一点?”

        明明一切尚未开始,可是宋致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正在变得炙烫。仿佛听见了岩流奔涌的声音,在对面青年的血管之中。

        对方看上去是在发自真心地兴奋。

        仿佛是压抑挺久的人,等来了一场释放。

        面对他纯粹的笑,宋致也笑起来,好像接下来得以释放的人是自己一样:

        “好。”

        无愧于他对他自己评价的每一个字,也不枉费开始前那句善意的提醒。

        宋致没有想到青年说话时仿佛藏着一把大提琴的喉咙里可以爆发出这样洞穿鼓膜和人心的声音。

        而这显然还不是对方的极限,琴后面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夸张狰狞的表情,唇齿轻轻松松开合,音域却一拓再拓,歌声喷薄出来,仿佛一个人站在山巅上面对如血的朝阳厉喊,或是在风暴中尖啸混杂着恸哭。宋致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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