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什么,老宋你别难为他。”

        “是,沈哥说得对,我没什么文化,就是瞎说,说错了宋哥您别生气,”沈青眼里已经变成了威吓的冷光,他的视线掠过就没再看,在圈椅上坐直了,他只望着宋一本正经地,“我觉得拍这部片子的人是有自己的艺术理念的。看镜头给的重点,跟那些纯粹用来发泄的片子完全不一样——”男人用遥控器暂停了影片。

        宋看向他,眼里闪现的神情有惊讶、有兴味、也有一点不屑。

        他心中长舒一口气,接着往下狠编:

        “其实我本来看不懂这样好的电影,还要多亏沈哥——”说到的时候,不得不再看沈青。

        沈青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对沈青笑笑,表情感激地,接着又凝视宋:“前两周喊我看书,我就刚巧在书里看到一句话,说‘艺术传递出来的对人和世界的理解,是可以相通的’。我喜欢的一支乐队曾经被许多评论家描述为‘歌咏人类极限与自然风暴的天才’,它的作品被描述为‘撕裂的’、‘疯狂的’、可也是‘具有独创性的’……音乐界的天才在音乐界发挥独创性,拍这部片子的人我看来也是个天才。他是在电影里做这些,把常人不敢说、也说不清楚的东西都用镜头来表达,让人自由地直视内在……”说到“自由”的时候,宋的眼神动了动,很明显地。

        谢方升看在了眼里,继续:“……直视人心里长久压抑的、恐怕早就歇斯底里的第二面,从最准确的认知里,才能拷问出最有力的抑制和最合理的宣泄……”他点到即止——看见宋的眼睛里生出接话欲望的一刻,谢方升立马将谈话的中心还给了对方。

        这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的目的更不在于卖弄自己。

        他只是想告诉对方,最起码,“我可以听懂你在说什么”、“我在努力理解你喜欢看的东西”。

        他的目的乃至沈青的目的,他想宋应该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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