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弥雨与现实里的渐渐割裂,物是人非带来的冲击,让卓继修眼底赤红一片,他不死心地追问:“有人逼你这么做吗?”

        弥雨觉得这问题好笑,“反正都是我做的,有区别吗?”

        卓继修咬紧后槽牙,“如果是逼不得已,我可以原谅——”

        “你的原谅很值钱?”

        卓继修被问到喉口干涩,脸热辣辣的,仿佛被谁隔空打一记耳光。但哪怕被如此羞辱,他依然无法将视线从弥雨脸上移开,他想从那张逐渐变得陌生的脸上,找寻过往熟悉的痕迹。弥雨……不该是这样的,他有脆弱的自尊心、有做人处事的原则,对外成熟稳重,私底下却也是会哭泣、会撒娇,会在第一次性事后,把枕头塞进衣服里,抿起一抹俏皮的笑说:“继修,你看,是宝宝。”

        他不敢相信,他在五年里拼命记住的弥雨,以随过去成为过去。

        “话说回来继修,你是否还欠我一个道歉。”弥雨说。

        卓继修后退回沙发上坐着,与他相隔不近不远的距离相望,“我想过弥补,但找不到你人。”

        “除非时光倒流,否则一切弥补皆无济于事。”弥雨嘲弄地笑。

        “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我一直带着愧疚生活……”卓继修默叹,“我怕你从此一蹶不振,怕你落魄之后骄傲被磋磨,我怕你过得不好、怕你吃苦,我害怕种种,最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昨天见到你好好的,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弥雨莞尔一笑,“然后你就原谅自己了?”

        卓继修个子高高,在弥雨的质问下塌下肩膀,向来冷峻的脸庞此刻痴痴愣愣,有几分委屈模样,他缓慢摇头,“我没有,我只是为你感到欣慰。”

        弥雨仿佛事不关己地点评,“啊,情种。”

        卓继修没再说话,他不知如何面对弥雨的尖锐,他把脸埋在手心,疲惫和难过不想让人看到。他如何又能算情种,他在感情方面的迟钝,几乎毁了他和弥雨。从小,沈清实就是他认为的妻子模板,哪怕后来对方分化成alpha也不曾改变想法,若非沈清实有那个特殊的癖好,他们的婚事会定得更早。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把弥雨渐渐放进心里,是看到他一天几份兼职,累到低血糖缩在小巷的路灯下休息?还是明明不善社交,却非逼着自己融入群体?总之到了大学,他把越来越多的目光分给弥雨,以至于对方在众人起哄下跟他表白,他居然舍不得弥雨在大庭广众下不来台,喉结滚动一次又一次,说,好啊,但先说好,我脾气很臭的,没几个人受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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