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想起重阳那日萧元度当众赠予她的那份彩头,玉簪和酒具全锁在仓房里,她一样也未动。

        那次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演一场夫妻和乐,这回却无必要,萧元度的彩头爱给谁给谁。

        不想再绕着他打转:“大人公竟无需赶赴京陵?”

        正如晚辈要给长辈拜贺,元日这天,所有诸侯外臣、封疆大吏都要前往京陵朝拜天子。

        南地诸州历年皆如此,北地归服总也有好几年了,按说也该依规矩行事才对。

        “棘原距京陵路遥,冬日又多雨雪,若要去拜贺天子,提早数月就要出发。豳州地重,主公长久不在如何能行?所幸吴别驾要回京陵述职,便由他代上奏表了。”

        姜佛桑心知,所谓路远不过是借口,根本原因还在于皇室日渐衰颓的威势早已震慑不住北地这些军阀。

        非独豳州如此,其他五州的刺史同样没有亲至京陵,也和萧琥一样,止是呈上一份奏表了事。

        “原来如此。”姜佛桑没有再问下去。

        “晚上还有族宴,我得去盯着,免得出了岔子。”卞氏终究是个忙人,不能久坐。

        临了,对她说了番语重心长之言:“长嫂非是那长舌妇,你与五叔闺中私事本也不该多问……你与五叔已是夫妻,再论谁对谁错徒劳无益,外人不知你二人之间症结所在,只是长久这样僵持下去于你于他都不好。须知夫妇一体,咱们女人的荣辱都系在男人身上,同富贵未必,男人若是立不起或是遭了难,身为女眷,头一个就要跟着倒霉,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还盼弟妇多多劝诫五叔,日后踏实上进、再别胡为,如此大人公和我们做兄嫂的皆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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