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钟媄发笑,“女人于他不过就是个玩物,新鲜劲头一过就丢到一旁。两人若还偷着摸着,温情许是还能持续一阵,真弄到手反倒不值钱了。一个不值钱的玩意,死了也便死了,还承望赚他几滴眼泪不成?蒲席一卷,野地里随便挖个坑埋了事。”

        姜佛桑怅然,这种事情虽听得多也见得多,仍是难免心口发堵。

        心口堵得显然不止她一人。

        “她进府不久,与我差不多年岁,就这么……”钟媄捂脸哀叹,“我与她无冤无仇,并无害她之意,做此局时只是想扳倒钟誉而已。”

        姜佛桑拍了拍她的肩:“这不能怪你。”

        站在钟媄的立场,做决定时首先顾及的肯定是己方的利益。在她看来,那个姬妾不过是她攻向钟誉的矛,人又怎么会考虑矛的处境。

        钟誉再如何说也有公子的身份,又有亲人相护,那个姬妾却是飘萍一朵、无枝可依。

        所以不管扳不扳得倒钟誉,姬妾的下场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她虽非死于我手,却不能说与我毫无干系。我将她当做了敌手,以为她与钟誉是一边的,有什么恶果也都是咎由自取。直到昨晚才从侍奉她的老妇那得知,与钟誉苟且非她所愿,实是钟誉那畜牲威逼胁迫,她不得已才……”

        钟媄说着,泪水滚滚流下。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打探一下她有无家人,代为照拂一二罢。”至少负罪感可以减轻些。

        姜佛桑将丝帕递与她,心下却是隐隐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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