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有些心不在焉:“阿母有话只管直言,不必绕弯子。”

        “那日那个小郎君你可还记得?虽则伶牙俐齿忒是可恼,但我冷眼观之,她隐隐有一副贵居人上之相。虽不知是陈缣娘的哪路亲戚,但陈缣娘攀上此人,好日子是不愁了。既然她手中还持着你当初的赘契,倒也好办,有此明证,你还给陈家当赘婿去,陈缣娘想不认都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回你多长个心眼,多搂些钱财到手,等时候到了,就送那陈缣娘上路,神不知鬼不觉,你也好脱身……”

        说到后面,王婆一张老脸几乎笑开了花。

        也怪她当时没有转过弯来,被蓦然出现的第三份赘契打乱了阵脚。

        这份赘契既然可以用来要挟他们母子,也可以反过来为他们母子所用。

        王助烦乱道:“陈缣娘若要追究旧事,阿母难道就不怕受儿牵累、被罚没全部家财?”

        提到这个王婆就来气,剜了他一眼:“如今哪里还有甚家财,就剩这几间屋宅,另有几亩次田,尽可拿去!”

        那几年,靠着陈缣娘日以继夜地织锦,王家是过得红火了,可好景不长,陈缣娘废了,新娶的儿妇又长了一双笨手,仅剩的一点钱都拿去填王助嗜酒烂赌留下的窟窿。

        眼看一天比一天难熬,王婆心知劝不住儿子,这才又把主意打到陈缣娘身上。

        王助讪讪垂头,却不免有些意动,尤其是想到他眼下面临的困境……

        “纵然我愿意,缣娘怕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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