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擅织散花绫,并因此得了贵人的青眼,先被召进洛邑,后又送入宫中。

        天下织家,谁不羡慕?

        就连她也一度憧憬过,想早些学成阿母的本领,为陈氏挣取更大的风光。

        那时的她想不明白,为何自阿母走后祖亲就忧心忡忡,未有一日开怀。

        她更不明白,为何阿母不肯接她去洛邑,甚至让她对外扮拙。

        直到成婚那年,长姐从洛邑回来,与她促膝夜谈,她才知道风光背后的磨难。

        “洛邑遍地显贵,一个小小织娘算得了什么?散花绫数月才得一匹,连太尉府的女眷都供不上,何况宫里那么多娘娘公主,稍有慢待,就被苛责。阿母没日没夜,就连我也……二妹,我时常感觉自己就是一头拉磨的骡,一圈一圈,永远看不到尽头。我曾那么喜欢织锦,现在看到锦就噩梦连连,这次若非母亲替我担着,怕是连回来给你贺喜都不能。”

        想不到阿母和长姐过得是这种日子,缣娘心如刀绞。

        “既如此,何不把散花绫技法传——”她知道这违背了祖宗之意,她只是不想看母亲和长姐活活累死。

        长姐苦笑:“我们入宫不久,就被逼迫着将技法教授给宫中织娘。只是想要织出上好的散花绫,非十年功力不可得,能达到贵人要求的,暂时还是只有我和母亲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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