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用的刀、顺手的枪，是永远不会背叛的下属和家人。
一直到如今。
下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个带回来的小孩，正好赶上虞琛下了飞机刚到家里，自然而然的交到了他手上，毕竟往日虞渊一时兴起带回来个猫儿狗儿的，虞琛处理安排的得心应手。虞琛在听完下面的人汇报变了脸色，沉了声音让他们走，手下的人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这个阎王，只得互相推搡着离开，留下虞琛和一脸警惕的小孩。
虞琛不想去多想，却抑制不住满腔的怒意，和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醋意，他从不介意虞渊身边是否还有其他的人，他只把自己当成下属，当作虞渊的狗，哪怕上过床，身上带着青紫的痕迹，亦或者那枚戒指，虞琛也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别的什么身份。
虞琛知道，他和虞渊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一样的，他是有用的。
可他从没想过虞渊身边会再养一条狗，如果再养一条狗，虞渊会送他戒指，会和他上床么，或者，是否也会让他姓虞，成为家里的另一个人。虞琛很难不去想这些事情，看向那个陌生小孩的目光愈发阴冷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被敲开，虞渊一抬头便看到虞琛一身血迹的跪到面前，手上捧着的同样沾满血迹的匕首，却不是他常用的那一把。虞渊有些错愕，面上不动声色，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一身血迹的虞琛了，每次出任务回来，无论是杀了多少人或是受了多重的伤，虞琛都是收拾妥当干净了再来见他。
这样浑身是血的样子，上一次见，还是十三年前的那场雨中。
虞渊虽然多年不曾自己动手，可到底是黑道里混出来的人，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虞琛身上还没有散干净的，暴戾、肃杀、属于一把武器才有的感觉。这个样子的虞琛，总不会是刚做了什么举家欢庆的事情，虞渊一挑眉，等着虞琛自己坦白。
虞琛看着虞渊脸上玩味的表情，狠狠一闭眼睛，他并没有什么违逆虞渊心思的经验，语气强装镇定的开了口，“渊哥，您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虞琛顿了顿，艰难的坦白了所作所为，“已经沉塘了。”
虞渊看着头一次自作主张的虞琛，细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虞琛看他不说话，干的事说了个一干二净——虞渊新捡回来的那个小孩被他吊起来放干了血，分成几块沉到了江里，平津临海，这时候估计已经被带着到了入海口。
一个捡来的不知姓名的小孩，虞渊倒不至于生气，不过总归有些心意被违逆的烦躁，挥挥手示意虞琛退下去处理干净手脚，便看虞琛一脸认真的膝行几步凑到虞渊跟前。虞渊靠在椅背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虞琛，虞琛平静的开口，“渊哥，您捡几个，我宰几个，绝对会处理干净，不会给您惹麻烦。”虞渊被他几句话勾出来了火气，突然提膝抬脚，鞋底踩在虞琛肩头，猛然发力踹的虞琛一个趔趄，不等虞渊示意，虞琛便跪直了身子，恢复到了原本的姿势，面上不见任何退缩神色，鲜有的跟虞渊僵持着。
虞渊俯身，抓着虞琛的衣领，力气大的几乎要把虞琛从地上拎起来，开口低沉的声音压抑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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