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的北面是一座低矮的小山,岛屿充沛的水汽让这里长出了连绵的灌木,一人高的植被也正好适合反抗军隐藏行踪,于是成为了班尼特指定的路线。

        “阿信,让弟兄们保持警戒,如果发现敌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立刻报告给我。”

        司马仇的支部依然担任着先头侦查的任务,心中忐忑的他一再关照自己的副手,让其告诉所有支部战士不要被冲昏了头脑,从而成为毫无意义的炮灰。

        在进入了灌木丛之后,司马仇便将自身的气息压低到了极限,但这样做的同时也损失了原本能够覆盖到百步之远的感知力,整个支部上百名战士就这样以普通军队的探索方式,逐渐分散,开始地毯式地排查灌木丛的情况。

        位于队伍箭头位置的司马仇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草木,汗水已经不知觉地从他的额头上滴落,堂堂无量境修为的修士,此时竟和凡俗士兵一样靠着双眼在搜寻敌人。

        虽然与归墟教已经战斗了很多年,但当真的踏上对方的大本营,极致的紧张感依然像山一样压在司马仇的心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惊肉跳,哪怕只是一只从脚边穿梭而过的野兔。

        “千万别有埋伏,千万别有埋伏。”

        司马仇碎碎念式地祈祷着,虽然心里清楚这次的归墟岛攻略战理应是绝对的机密,非骨干成员也没有资格事先知晓,所以归墟教提前洞察并且设伏的概率并不高。

        但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整个计划从一开始就透露着诡异,就好像完全是依靠着“讲故事”和“烘托气氛”而促成的行动,依靠着反抗军战士们多年的仇恨和以往的人设来发号施令,其真正的目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呼,或许是我多想了吧,长门啊,都怪你当年总是教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结果你自己倒是带着小楠去另一个世界享福了,还把自己女儿托付给我,等见面了不请我喝上几天的酒,这账可是平不了的。”

        正当司马仇回忆着过往的峥嵘岁月之时,突然一阵轻微到几乎无法分辨的闷哼声让他整个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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