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直言不讳这个问题,沉忆辰从新院返回成国公府后,就一直在脑海中思考抉择着。

        其实他原本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认为仅是尤溪县令跟三百名衙役官兵阵亡,靠着成国公朱勇去劝戒皇帝缓和矛盾,说不定有机会把东南的局势给稳住。

        可当从通政司官员那里得知,福建布政司参议竺渊被俘斩杀后,沉忆辰就明白不会再存在任何斡旋的余地。

        大明皇帝与朝廷,绝不会与俘杀绯袍大员的乱臣贼子妥协!

        并且竺渊的身亡,与沉忆辰记忆中的历史轨迹不同,彷佛动乱恶化的速度被陡然加快了,让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了无用功。

        这种程度的起义暴乱,已经不是靠着成国公朱勇从中缓和,就能平息皇帝怒火的事情,谁劝都没用。

        竺渊身死的那一刻,就注定福建要有一大批“乱民”陪葬。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与地方治水不同,想要靠着勋戚领军的交情徇私,去做到手下留情都不行。

        因为大明的体制决定了,从来都不会是领军的武将独大,大军出征后会有文臣参赞军务,会有太监担任监军,并且有时候还不止一人。

        就如同终明一朝,政治斗争始终是勋戚武将、文臣、太监三足鼎立一般。出征的军队体系,也维持着一种权力互相制衡,互相监督的状态。

        又有哪一位勋戚,会冒着夺爵入狱的风险,去对毫不相干的“乱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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