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下来,没有外派京官的仪仗排场,没有绯袍大员的贪图享乐,更没有高官重臣的高高在上。

        他们看在眼中的是,沉忆辰常年行走在河工现场,行走在乡间田野。住的是张秋镇简陋民居,吃的那更是与河工民夫一致,整体待遇甚至不如一般的乡绅大户!

        并且从始至终,沉忆辰都没有改变过。他没有开过小灶,换过居所,更无什么婢女侍妾。

        凭心而论,兖州府在沉忆辰手下任事的官吏,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他这般。堂堂佥都御史都能如此,自己还有何脸面去抱怨?

        随着百万流民逐渐安定下来,随着河工大业逐渐稳定,随着耕种生产逐渐恢复,兖州府的官吏们,开始品尝到一种别样的体验。

        那就是百姓们不再畏官如畏虎,背后各种怨恨咒骂,相反很多时候会主动问候,把他们视为真正造福一方的父母官。

        这种尊重、崇敬带来的成就感,是以前感受不到的。

        如今河工大局已定,各项忙碌事务开始大幅度削减,并且吏政清明,减少了很多重复混乱的政务。

        相比较一年多前,双饷实发让俸禄多拿了几倍,官府事务却少了一截,这种神奇的变化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却在沉忆辰的手底下实现了。

        可是这一切的初始者,却要离开了。

        沉寂许久,知县姜沛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朝着沉忆辰拱手道:“佥宪回京,日后定当入阁拜相,下官在这里提前恭贺佥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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